小红
阿谷阿峰在小山村一起长大。两人从小力气大饭量也大,都喜端着大号蓝花饭碗吃饭。
后来,两个人都考上了大学。大学毕业后,又都在城里不同的单位上班。又后来,阿峰风光地开着铮亮小轿车来家,腆着发福的肚子,白胖脸油光光。阿谷却仍然精瘦黝黑,骑着那辆“老电驴”,风风火火,疾驶来往。
阿峰的胃口越来越小了。他娘说儿子总是在城里赶饭局,却倒吃不下饭了。娘沉着脸给他换了只白细瓷金边小饭碗。而阿谷娘喜滋滋地说:儿子依然好胃口。在城里总是去工地,和工人们一起出大力流大汗,吃大锅饭。来家了依然大碗盛饭。
再后来,阿峰犯事了,阿峰娘伤心地摔了那只金边小白碗。而阿谷娘依然笑眯眯地看着阿谷从城里来家,就着娘烧的油豆腐烤肉,有滋有味地吃下一大碗"燥烤米饭。
对岸灯光
新婚数月的小丽,这会,孤零零地在新砌的河埠头洗衣服。四周电灯已亮,映照这条清澈如镜的大河,光影闪烁,微波荡漾。河中拱形桥面上,一对对年轻的男女或轻笑,或低语。小丽怔怔地看着对岸那一簇最亮的灯光,她知道阿良又在那边的治水排污工地上开夜工。
阿良已好长时间没回家了。前天,她独自从医院检查身体回来,给他发了微信,告诉他:她有喜了,他可要做爸爸啦!他也只回过来一个笑脸表情,却不见人来。小丽眼泪要流下来,但又马上忍住。
人家告诉她:阿良在工地没日没夜地苦干,喉咙也哑了。她心疼她,就望着对岸璀璨的灯光,痴痴地想着他。想着,想着,猛然发现在那朦胧的灯影里走出来的一个人,像阿良。她冷不丁地伸脚想跨过去。春寒中冰冷彻骨的河水,让她打了个激灵。她抽回脚,挂着泪珠羞羞地笑了,匆匆地收起衣服回家了。
得多陪陪家里的两位老人,同他们多说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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